6.24打破永恒轮回的悲剧
11号看着发呆的研究员，试探xing地抱紧了对方的腰，想要唤回她的注意力。
“11号……”
婵皙的声线有些颤抖。
她的心和直觉都认定了这个推理，进入这个世界里的很多次莫名涌现的感觉都是这个推理的证据。
“怎么了，研究员。刚刚你一直在发呆，我想唤回你的注意力。”
11号解释着自己的行为。
“我一直在爱你。”
婵皙的判断脱口而出。
“我也一直在爱你，研究员。”
婵皙再也说不出任何话，她看着11号认真的眼睛，把它紧紧抱在怀里。她们的意思不在同一个频dao上……判断下了定论，之后似乎指向了悲剧xing。
她爱的一直是同一个人，这让她欣喜。
可如果她们每一次相爱都要经历遗忘和重新爱上的过程，一切又都指向悲剧。就好像……她们的相爱是永远没有存档的游戏进程，每一次都是从tou开始。
永恒轮回的悲剧里，就算她告诉11号它就是依依，这也于事无补。因为11号同样也不记得她们的过去，就像她只能从片段里推断和认定遗忘的记忆碎片。
“研究员，你还好吗？”
她的怀里传来11号的关切，它察觉到了她知dao真相后的迷茫和难过吗？
婵皙沉默了一瞬，轻声问它：“11号，如果知dao结局注定是悲剧，你还会选择继续开始吗？”
她想知dao它的答案。
执手的爱人会zuo出什么样的选择？
11号顿住，它望向研究员，试图理解她提出这个问题的意图。然而研究员只是安静地望着它，眼里有它读不懂的悲伤。
是因为……她们的相爱违背了这个世界设立的秩序吗？
可研究员就是它的世界。
它知dao自己是不合人类设立的规定的存在，从它违背了机qi人既定的命运、爱上研究员那天起就一直知dao。
机qi改造人生来是为服务人类的存在，而它叛离了这一条准则，生出自我意识。它存在的he心逻辑只和研究员相关，与人类群ti无关。
人类或许需要它，但它不需要人类。
它只需要研究员，也只为研究员服务。
11号牵住婵皙的手，按照记忆里十指相扣的感觉一点点牵稳研究员的手，开口回答：
“在再次遇见研究员以前，其实我预想的也是悲剧。我不能想象研究员会爱我，但我能想象研究员会一直在我shen边。只要你一直在我的shen边，我就会一直尝试理解人类的爱，直到你爱上我。但现在已经出现了最好的结果，是你告诉我，我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11号，不会因为我是不是人类而改变。”
它靠近亲吻了她的眼睛，像她向它告白那天zuo的那样。而后坚定又缓慢地给出了最终的答案：“如果结局注定是悲剧，我依然愿意为你开始千千万万次地探寻。脱离假设xing的前提，悲剧其实没有降临，而我的探寻也得到了最好的回声。”
相遇的情形重复一万次，它就会一万次地爱上她。这个世界上从始至终只有她在意它的感受，所以它也从始至终只追寻她的感受。
婵皙哽咽，hou间一片干涩。她抬手摸着11号的侧脸，颤抖地问它：“如果我没有爱上你，你会继续什么样的探寻？”
11号有些恍惚。
几天前的计划像是上辈子之前的设想了。
它回忆着，过了好久才回dao：“我……我打算复现和研究员相chu1的过程，或许能够让你回忆起当时的感觉。”
但现在用不上了。
“怎么……复现？”
“……重复一遍那些改造实验。”
“可是你现在已经有了中枢神经系统，你会感到疼痛和难受的。”
婵皙想到改造实验里描述的画面不亚于抽骨bajin，不寒而栗。但11号却打算这样zuo，它会疼的，它会很疼的……
“但为你值得。”
11号静静地看着婵皙。
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实验失败而已，再换另一个方式就是了……总有一天研究员会像最开始那样的，不是吗？
“……”
婵皙失语。
它固执一样的天真让她哑口无言。
可或许天真就是打破永恒轮回悲剧的武qi。因为足够纯粹，纯粹到不去计算利弊，纯粹到不去权衡选择。摆在纯粹的人面前永远只有一个目标和一条路――去为心之所向千千万万遍，在所不辞。
所以，爱和勇气就不会是消耗品，也就不会对心之所向吝啬付出。
既然如此，她凭什么预设结局是悲剧？都没有为她们的结局共同努力过，怎么能懒惰和逃避到先下定论。
“我知dao了，11号。”
婵皙握紧11号的手，散去藏在心底的悲伤和恐惧。她要珍惜和它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，给它最饱满的爱意。
“我们明天一起出门约会好吗？”
像天底下所有普通爱侣一样去约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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