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领带被扯得松松垮垮，袖子胡乱挽至手肘，外套挂在臂弯，上带着夜间特有的凉意。

        感受到程尹无法控制的轻颤，他安似地在其上轻啄了一下，

        是因为不爱我吗？

    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声呼唤仿佛带有魔力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生怕碰到程尹上的淤青，只能轻柔、缓慢地替其把子拉回了原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唔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感受到程尹双脚一，宋观终于依依不舍地退出了那热地。与分离之时，空气中拉出了一条银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为什么老是迟到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宋观垂下眼帘凝视数秒，而后再次弯腰低，在扬起下巴的同时将其尽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次意外让他幡然醒悟，失去程尹远比违背世间理恐怖千倍万倍，那仿若万蚁噬心的感觉他不愿、更不敢再会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十年里，她经历了父亲的自杀，参加了陆清妍的葬礼，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年少的她曾对母亲所谓的寂寞难耐嗤之以鼻，但随着年纪渐长，她也逐渐会到了这个世界对独行者的万千恶意。

        排气扇在呼呼作响，凉水缓慢注入被抽空了的桶，半透明厕所门背后是睡意沉沉的世界。

        与尖接的刹那，宋观只觉得全突然漫起要命的酥麻感。这让他莫名想要紧紧地环住女人的腰，让其双脚离地，将其进自己的血肉里。

        若是一辈子的话，他倒宁愿跟那慢毒药般的真相一同，堕入无间地狱里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宋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祁星宇......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来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观伸手撩开她脸颊两侧的碎发，指腹在已经结痂的伤口上停留，而后又用两指轻夹她温热的耳垂。

        可眼前这双满希冀的眸子让他心如刀绞，答案背后的真相亦如是。

        凉飕飕的下让其尊严全无，热泪逐渐在眼眶里积蓄，在最脆弱的瞬间，程尹下意识地呼唤了某个本不可能出现在眼前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祁星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看着被冷光灯照得十分骇人的淤青，她强忍不断上涌的酸涩，试图唤醒睡在沙发上的男人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人真的宛若天神降临般，用力拉开了阻隔外世界与里世界的门。

        而这一次，口本上只剩她一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最终，宋观选择咽下那些伤人伤己的话语。

        丝线随二人逐渐拉开的距离而断裂，在女人下巴上留下暧昧水渍。

        程尹把鼻子抵在男人颈窝，贪婪地嗅着那风尘仆仆的味，一如二人初见时那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再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好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祁星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观知这样潦草的回答并不能让程尹满意。但是他实在不敢赌，不敢赌自己花了两年才接受的事实，对程尹来说又需要多久......

        这十年里，她因受伤错过了高考，被同学抢走了保研名额，研究生导师中途辞职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两年间，宋观曾在无数次幻想程尹再次问出那个问题时的神色。同时，他也反复排练了某个唯一的、足以将二人关系彻底划上句号的答案。

        看着程尹逐渐失控的眼泪，他宋观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感情。他张开双臂将程尹环绕在内，又怕自己稍微用点力便会把其连人带心整个碎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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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程尹因为宋观常年冰冷的指尖而微微歪，但视线依旧与他紧密相连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轻吻程尹的眼角，又在其诧异的目光之下，啃上了那温热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十年里，她被祁星宇爷爷赶出了京城，被迫卖掉了淮城的家，被宋观扔在了民政局门口。

父亲还在。

        宋观轻轻着气，口随之上下起伏。意外窥见程尹的狼狈，他没有任何犹豫地单膝跪地，出早已被汗浸透的后背。

        二十六岁的程尹或许可以同时问出这两个问题，但二十八岁的程尹只允许自己问出前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