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德雷亚斯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胳膊很快就重新垂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说，求她了，别杀他，他说他认识船上另一个人，当时是负责组织他们的人之一，说不定会知这场捕猎背后到底是谁。

        就是因为这么简单的理由，所以了这些事情吗？

        他一开始并不承认，直到刀尖刺破那层腻腻的肤，才眼泪鼻涕横，说自己的确在那条船上，但只是负责下船布置陷阱的小角色，说他只是为了挣个糊口的钱，才接了这个活，又危险、又辛苦。是谁组织的捕猎，他一丁点都不清楚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把刀还摆在洗手台上，鲜血味还在屋里飘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像那个明明吃饱了饭，却又一脚踩碎了狗的膛的男人。他们明明可以不这么的，他们有很多不同的选择，可他们偏偏、偏偏就选择了这样残酷的法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没什么表情，眼睑半遮着金色的眸子，盯着开到最大的水，又把左手伸过去冲洗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布置了那些像怪兽张开大嘴般的陷阱，把她的族人一个个困住，让她们眼睁睁面对屠杀和死亡的，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？

        Panboo愣愣看着眼前涕泪俱下，她刀尖刚往里送了几毫米，就吓得了裆的男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刀尖抽出，又狠狠入了男人的肚子。

        枪的动静过于明显，阿诺德血带来的能力又已经消失了，她也暂时不想用那些残留的血样本，权衡之下，刀是最好的选择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低，揪起里衣，发现上面也渗上了斑斑血块，只好脱掉，和外套子一起扔到洗衣机内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一个箭步冲到卫生间，又转冲回卧室，将刀丢到衣柜的角落，然后又迅速把屋里所有窗都打开，再随意套上一件上衣。

        Panboo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，直到门铃再次被按响，她才急匆匆跑到门口，顺着猫眼往外看去。

龙，水哗啦啦冲在刀刃上，将碎肉血块冲进了下水，出了金属发冷的光泽，反出女孩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？

        很快，她又松了握着刀的手，因为对方从她指尖出的、又淹没在巨大音乐声的惨叫中，似乎掺杂着几句有明确义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男人的小眼很快瞪大，费力抬起胳膊，用仅剩的力气戳着纸张，哆嗦着念叨，就是他、就是他！

        门口的人明显越发的不耐烦，按门铃的间隙越来越短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把插在他肚子上的刀，重新插回了他脖颈上。Panboo侧，出刀，但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溅上了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腹的脂肪实在太厚了，她死死捂住他的嘴，膝盖压着他扑腾的，转动着刀把，却感受不到到内脏的实感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只手曾上了男人堆叠着脂肪的脖子，他惊吓出的汗水和肤分的油脂，隔着手套，依然糊了在她的手心，面对着在颈动脉的刀尖，那人吓得嘴直哆嗦，只能吐出断断续续、带着酒气的嗝。

        洗衣机刚启动，门铃就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Panboo将那把刀留在了男人的肚上，这样可以让他多活一会。她从口袋抽出了那叠名单，一页一页翻过去，让他辨认。

        Panboo啪地拧开了门。

        水已经将刀彻底冲净，Panboo将刀干，收回鞘内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完这一切，门铃已经响到第五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在她穿的是黑色外套，并不明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