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anboo掏出了那份名单，她下一个想查的，其实只有胖男人指认的那一个人，但为了模糊自己的目标，她随手又多指了几个名字。

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盯着德雷亚斯，只觉得有点可惜。十几分钟前，他那副额发凌乱、眸里锋芒化大半的模样，平日可是格外少见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有更多琐碎也难以察觉的痕迹，德雷亚斯的腕表总是时不时会忘在床柜，他的书，他的笔，他的耳机――一点一点地，在了她生活的隙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尽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几个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一个月里，德雷亚斯还是时不时地“意外造访”，三次有两次都不带通知的。他留宿的次数还是极少，但比起一开始只是翻来覆去地爱，到了后面，两人倒是发展出了一些其他娱乐方式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知了。”德雷亚斯扫了一眼，没有多问：“过几天查到了会发给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没两天，她就收到了德雷亚斯发来的信息，看起来查这些人对他来讲并不是什么难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德雷亚斯捡起床边的外套，抖了抖，看着上面的褶皱，皱了皱眉：“我要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谈到正事，德雷亚斯只好坐回床边，把被子扯到她上：“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想让你帮我查下这几个人的详细信息和住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按胖男人的说法，这人是当年负责组织他们的人之一，看起来当年混得就不错，现在则混得更好了。资料上，明晃晃写着他的职业：一家业内有名的异兽相关生物制品公司的老板。

        卫生间传来水声，独留Panboo一雾水，等她又赖了会床后，他已经着略带的发尾出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Panboo立刻高兴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薄被彻底脱落，清晨的阳光照得她赤的肤，像是在发光。

        德雷亚斯忽然扭过，转下床，捞起散落一屋的子衣服，进了卫生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等下。”Panboo立刻从床上坐起：“你下次来之前能不能提前说一声啊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薄被垂下，出了女孩落满红痕的锁骨和圆，德雷亚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，又扭过眼：

        墙角新添了一个衣架，是两个穿制服的工人小心翼翼搬上来的，高级的和这个房间格格不入。厨房台面上出现了套崭新的杯，和一台金属外壳的咖啡机。浴室的镜子后，多出了个深灰色的漱口杯，还有支电动牙刷，理所应当地占据着她原本放牙刷的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追查的难度也一下提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客厅那面空白的墙上被安上了一块崭新的屏幕，但她和德雷亚斯想看的电影总是凑不到一起去，她就喜欢看各种灾难片，节奏快、画面刺激、血浆飞溅最好。德雷亚斯偏偏喜欢那些严肃的、冗长的、看得她半途就会睡着的电影，镜总是定格在人物脸上好几分钟，乐轻得像在耳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等等、还有...”她挪动到床边，去翻抽屉：

        这好歹是她住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女孩半垂着漉漉的金眸，发睡得乱蓬蓬的，脸上也被压出了红痕。不修边幅、邋遢、懒散....有无数词语蹦了出来，他却移不开落在她脸上的视线。

        Panboo认真地和李圣杰取了经，前前后后准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，这才摸透了对方的行踪，确定了下手时间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甚至后悔说出刚才那句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德雷亚斯说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房子里，也零零碎碎多出了一些不属于她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从没想过会在这里留宿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偶尔也会在翻了几十页电影清单后，达成难得的共识，安安静静地不抢遥控，她窝在沙发角落里，他坐在沙发上，共渡一个晚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