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羊水破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婴儿的肌肤是那么柔、那么新鲜，带着从未闻过的气味，从未听过的声音。苏影把孩子抱过去给卫笙寒看，他揪着床单，疲力竭，笑意灿烂。

        也不能忘了门口的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我没事。”她听见卫笙寒嘶哑的宽声，听起来令人揪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一颤抖从手指传到脚趾。她努力不让自己的思绪蔓延到“他是否早已习惯程度更甚的疼痛”这一过于可怕的自问自答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肚子里的孩子好像急着出来，口短时间内被一寸寸扩大，有种快被强行撑烂的错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笙哥，笙哥痛别忍着！”

        理智慢慢回到大脑，苏影在帮助他推挤的空隙中抬看了一眼。卫笙寒脸颊通红，额前布满汗珠，手也死死攥在护栏上，但神色却还平静，像是真的觉得这种程度不算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应该不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哭声震天响，苏影不知婴儿哭起来居然会这么嘹亮，肤皱巴巴，脸颊红通通，只有几撮稀疏胎，在她眼里，却是最完美的造物。

        胎位很正，苏影已经能看见婴儿的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灯光照亮生产室的每一寸角落。这里收拾得纤尘不染，顾瑾动作很快，刚消完毒，站在一旁，看着着大肚子、间血的情敌，此刻也是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弄破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－－－－－－

        整个生产室安静极了，只有他咚咚的心，还有大口大口的气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想当干爹还是小爸？”苏影像举辛巴一样举起欢欢，婴儿张大嘴，冲着浑僵的丧尸皇嚎啕大哭。苏影连忙把孩子收回怀抱，轻声哄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对她一无所知，这让人颇为困扰，又让人欣喜若狂。

        苏影很想过去握住他的手，但是这儿更需要她。她要亲自把那孩子迎接到世界上。

        卫笙寒没有经验，但在闲余时刻也和医疗站的工作人员取了不少经。初次生产，Omega还好，从缩开始，男Beta最快也要五六个小时。

        女人生疏地将孩子抱在怀里，不敢晃悠，只是轻拍她的背。她低下，轻轻吻了吻这和自己血脉相连的新生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倒没有……想象的那么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苏影上医用手套，帮助卫笙寒分开双。

        苏影理脐带，干血水，在第一声啼哭中，将她包裹进早已准备好的小毯子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小心分开前不久刚亲自进去过的生腔，能听见血在他奔、不断承受压力、往下推挤的声音，新鲜的血伴随别的涌出来。正常来说会这么快吗？她心里也有些没底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躺在床上，手紧扶手，如果不是特意加固过，普通的钢铁恐怕一秒就会被经历剧痛的异能者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甚至冲她绽开一个笑脸：“这点痛还不至于让我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最后，随着一阵抽搐，一阵力竭的低吼，崭新的生命越过边界，坠入苏影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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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苏影呆呆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叫或许是对的，他需要积蓄力量，将婴儿往外推。

        卫笙寒忍住不要笑出来，扶着肚子，勉强挪到床边。趁这功夫苏影赶紧套好衣服，从床另一边绕过去，支撑他站起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孩子，她神奇地把自己和卫笙寒联结在一起，血溶于血，激发出的爱意过于厚，让苏影一时不知所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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