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践岗里面，等你筑基大圆满了，再进记名弟子籍里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季今楼望着我的双眼，对上我的笑容，眸光好像碎了几分小心翼翼，轻声：“你……愿意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9.

        我努力地没让自己崩溃，心中的酸楚和妒忌几乎遮掩不住，但我还得维持住面，笑着说：“好啊好啊，谢谢你帮我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季今楼何其锐，拉住我的手：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挣脱开他的手，把书本合起来抖了抖，笑：“歉什么呀！你是在帮我，我谢你还来不及呢！我真幸运啊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季今楼也努力地克制住自己无可奈何的难过，手指攥成了拳，平静：“……我送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把书本收拾好，笑着摇摇，抛下一句不用啦，快步地跑出去，像没的苍蝇一样横冲向弟子苑，眼泪夺眶而出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、如果我也是单灵，如果我能从小就习武，如果我从小就有人教我读书写字，如果我不是长在青楼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挤压的压力和临考的焦虑卷席我的全，我压抑不住自己的哭声，抱着书本，在弟子苑旁的树丛里蹲下来，任由泪水噼里啪啦地掉落。

        10.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熟悉的声音响起，我抬起，看见来人面若牡丹桃花面，耳缀琉璃苏，语气惊讶，面色担忧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立刻捂住脸不想被看到满脸的泪痕，他却矮下，跪坐在我边，将我抱在了怀里，什么也没问，只是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后背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哭呛了一声，回抱住他，书本都掉在了地上，还砸到了我的脚。其实不疼，但我莫名其妙就联想到了“掉书袋”，好不吉利好难过啊……别说前十了，我可能内门线都考不上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我放声大哭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，埋在他的颈窝里嚎啕大哭，扶贺抚摸我的发，安静地任由我把他的衣衫打。

        等我哭声渐渐平息，他牵住了我的手，紧紧地握在掌心里，没有迫我与他对视，而是轻轻地问：“你要怎么样才可以开心一点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要我么――要灵石么？金玉珠宝、法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我一声不吭地埋着脸，半晌后，低落地说，“我要娘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扶贺说了声好：“你原籍在哪儿？是丰桃么？我现在就带你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委屈地哭喊：“我没有爹娘！我在哪里都没有爹娘！我是没有人要的孩子！我没人要！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扶贺轻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温柔了嗓音，：“怎么会呢，你是好孩子呀……是世太乱了，许多人都保全不了自己，不是你的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我沙哑，“脚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扶贺松开了我，转而捧住了我的脚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眉目低垂，干净的手指蹭到了我肮脏的鞋底，指节上染了灰尘，面不改色地替我脱下了破旧的布鞋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的脚背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受伤迹象，连一点红痕都没有。我红透了耳，很不好意思地瑟缩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扶贺没让我动，握住了我的脚踝，温缓的灵气沿着经脉梳理，带来很舒服地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抬眸注视着我，温声：“不用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，临期考又不是只有一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呐呐：“我鸿蒙学复读好贵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扶贺：“我替你出学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沉默了一下，双手抱着膝盖，慢慢地说：“其实我也没那么执着要修仙，如果考不进内门，在九重莲找个工作也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