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门口，接一接陆知栩吧，”倚在靠上闭目养神的崔玉幽幽开口，“走永安，快一些。”

没再絮叨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前也没见崔玉来接他，今日莫名其妙，是发的什么疯？

        不知呢喃了多少遍，崔玉才探轻轻覆上了他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鼓鼓的荷包从车帘后抛了出去，咚的一声，吓得已经饿到晃神的小娘子，差点扑倒在地。

        陆知栩面色一变，忙回想解释两句，就见同行之人纷纷拉开距离，拱手先与他了别。

        听着陆知栩的控诉，崔玉混沌的脑中挣扎出一丝清明，但在对上他那双熟悉的眼眸时，想溺入其中的贪恋又占据了主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郎君，我好想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确认她没去南风馆，陆知栩的神色瞬间和缓了下来，探钻入车厢，将帮她按的青竹换了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天天都能见到，能有多想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便这般，放任自己借着酒气，攀着陆知栩的，一点点压了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些日子的苦心铺垫，算是彻底打水漂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此时车窗外的景致，已步入了闹市。

        陆知栩的心顷刻了一块，慌忙抓住她的手在掌心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拿着这些钱，在京中找个地方先住下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知是因为夜风渐凉，还是车颠簸，方才还有些清明的崔玉，此刻似乎又被酒气缠住了思绪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仰躺着，伸手描摹起陆知栩的眉眼，如往常般，又在那颗泪痣上厮磨了许久。

        连他自己都没察觉，那压抑不住甜蜜的尾音里，夹杂着多少期待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再回，她忙掏出怀里的解酒药，倒了茶给崔玉送服，又改换舒心的熏香，撩起车帘一角，散去令人不适的酒气。

        车帘撩开了小小一角，只堪堪能让小娘子瞧见青竹的面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崔玉！”他早已分不清自己是气恼还是羞臊，“你你你！你又想在车里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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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你还需再等些时日，不会太久，最多到夏至，你就能拿回自己的公了，在那之前，先活下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玉京府门外的两尊白玉石狮子，正在一点点近，跪坐在其间的枯瘦影，明明只有芝麻粒点大，却晃得她眼睛生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又去南风馆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正小憩的崔玉闻声，懒懒睁开眼睛，认清了他的面容，才伸出手去，声哄：“是阿寅今日解了禁足，请我们一帮人在迎宾楼饮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忽而，车停在了那芝麻粒的后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时间，陆知栩的脑中宛若闪过了惊雷，他慌忙退开，捂着在亲吻时被舐到的，血气自脖颈漫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为尽快入，这段日子，陆知栩在田赋上没少下功夫。

        正伸手替她按压着位的陆知栩不满蹙眉，心中腹诽，当初不是她自己说，想要他坦诚的吗？女人心，真是海底针。

        只见崔玉忽勾住了他的脖颈，将人一点点下压，凑近到他上的书墨气都被玉兰花香侵吞殆尽，才慢悠悠开口。

        即便心里有些不情愿，青竹还是回轻敲车，吩咐车夫改换了方向。

        从丈量算到收成预测，他反复对比历年的卷宗，还亲自去京郊探访农，查实赋税，并实地学起了丈田、耕种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刚解了禁足，就想着饮酒作乐，太府寺卿有这么个儿子，当真是好福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陆知栩压着复杂的心情，目送同僚走远后，忙踏上了车辇，待一撩帘，瞧见崔玉醉醺醺的模样，脸色瞬间又沉了几分。

        如今在，他也总算是有了几位能相谈公事的同僚。

        崔玉半眯着眼眸，望向车窗外。

        踏着暮色，陆知栩正同结伴的同僚问起春耕税之事，就见门外，那原本挂着崔姓灯笼的朴素车，陡然成了辆缀满珠玉的奢华车辇。

        崔玉舒展着胳膊，懒洋洋趴上他的膝，忍不住轻笑感叹：“郎君如今真是，装都不装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行人、摊贩、嬉闹的小童、牵的商客，落日残阳伴着悠远的驼铃声，不禁令人舒展开眼眉。

        这般实事的态度，多少逆转了一些风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很想，真的很想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