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烦
陆知栩ding着耳垂上明晃晃的咬痕,在hubu受了几日的注目。
旁人私下议论他以色事人,被崔玉作践成那般,还毫不遮掩的摆到明面上,简直是恬不知耻,丢尽了天下读书人的脸面。
他起初也为此恼怒过,但说来也怪,自从经历了与崔玉的那场大吵,他如今遇事反而冷静了许多。
确实是没理由让亲者痛仇者快啊。
复盘这整件事,唯一让他懊恼的,只是崔玉咬他那天,他没能及时反应过来,也在她shen上最明显的位置咬上一口。
毕竟,崔玉说的那番话也刺痛了他,同样该受点惩罚吧?
只可惜,事情如今翻了篇,他若是再去计较,总显得是他没气量……
陆知栩站在堆满卷宗的书柜前,不禁摇tou惋惜,唉,暂且记下吧,若有下次,他再一并讨回来!
重新振作jing1神后,陆知栩踩着步梯,按照先前找到的名册,在ding高的书柜中,翻找起了这两年的各地田赋。
春耕在即,与工bu一daohe算耕种土地,整理出今年的春耕税总收,是hubu当前最大的要务。
那帮笑面虎是诚心不想让他沾手。
可这税务之庞大,hubu人手之紧缺,都是迫在眉睫的问题,只要让他撬开一丝feng隙钻进去,之后的事,便由不得他们zuo主了。
陆知栩探手找到藏在最深chu1的卷宗,轻咳着掸去上tou的浮尘,心中不禁腹诽起那帮笑面虎的阴险。
正当他准备打开卷宗查看一番时,一抹熟悉的shen影翩然走来,站定在了步梯之下。
“陆兄这是?”
陆知栩受了几日的为难,乍一看到苏毅鸣,颇有些他乡遇故知的感怀。
“苏兄,”他忙三两步走下步梯,“你怎么突然来hubu了?”
苏毅鸣扬了扬手上的卷轴,“反正在工bu也闲着无事,来帮屯田司送一趟文书。”
一卷文书都要工bu侍郎亲自来送?陆知栩蹙眉,随即心下了然,他们二人在官属的chu1境,恐怕是相差无几了。
“如今hubu,应该正忙着为he算春耕税zuo准备,陆兄瞧着怎么这般悠闲?”
本还在感慨的陆知栩,听到苏毅鸣的调笑,不由也玩笑似的拿话刺他。
“苏兄,这五十步笑百步,似乎也好不到哪儿去吧?”
两人默契的相视而笑。
和缓的氛围中,陆知栩只觉苏毅鸣的视线,似不经意般瞟向了他的耳垂,那双狭长的笑眼仿佛停滞了一瞬,才又liu转起来,与他对视。
难不成,苏毅鸣也同旁人一般想他吗?
他不自觉抚上了自己的耳垂,似有意遮掩,又像是想借着这一举动,去探查苏毅鸣是否真的同旁人一般。
“我知陆兄心结所系。”
没想到试探的话还未说出口,苏毅鸣便先将此事挑破了。
“世dao要将百姓分出尊卑,将男女分出贵贱,但你我自幼熟读圣贤书,怎可同世俗作一般想?大dao悠悠,众生平等,阴阳本就相辅相成,陆兄不必自扰。”
说罢,苏毅鸣忽仿着他的动作,也抚上了自己的耳垂。
“不过是夫妻情趣罢了,拿这些说事的人,才是枉为君子。”
陆知栩听到夫妻情趣这四个字,忽觉得nie着的耳垂有些tang手,赶忙松开,借着点tou致谢的动作,拂去脸上的燥热。
“多谢苏兄开解。”
“不过是说句公dao话,”苏毅鸣笑着抬高了他的手,“打扰陆兄多时,我得先行一步去送文书了,告辞。”
直起shen子的陆知栩,遥遥看着苏毅鸣离去的背影,面上笑意褪去,心tou莫名压了gu难言的怪异感。
话是好话,人看着也像是个好人,但……
这个苏毅鸣对他,是不是有点交浅言深了?
眼瞧着暮色渐nong1,平康坊内的街市也跟着热闹了起来。
挑担走动的小食摊叫卖不止,在南风馆楼下揭开锅盖,水汽卷着食物的香味,蒸腾着直直冒上了二楼。
“嘿!要一碗馄饨。”
容卿掏着荷包,从凭栏chu1往下扔了几枚散钱,又招手吩咐起大门口的守卫。
“等馄饨好了,送到楼上来。”
盖着薄毯的崔玉靠坐凭栏,合上手中的小册,拿ying封pi的边角轻轻敲击着木栏,直盯了她半晌,容卿才不情不愿地又掏出荷包,同小贩追要了一碗。
“堂堂平南dao崔氏独女,长公主亲封的供前神奉使,”她勒紧荷包,语气幽怨,“连一碗馄饨的钱,都要从我这个小倌的荷包里掏,像话吗?”
崔玉一脸的不在意,收回视线又重新翻开了小册。
“这回铨选,进你口袋的还少吗?